悼 逝去的老同事(2015/6/5)

　　幾天前從 line 上面收到以前的同事傳來訊息「今早得知阿凱已於上週四往生……」，心裡頭刺痛了一下，廖先生(我以前的老闆)怎麼過世了？剛開始着實不忍打開那則訊息的內容，但是腦海裡也開始出現以前與廖先生相處的畫面。從早期的員林信合社的案子，那個沒有 notebook，沒有平板電腦的年代；那也是個沒有系統文件的年代，有的就是廖先生的幾張手稿。我們為了收拾一個離職同事留下來的應用系統，帶著厚厚一疊程式碼的列表開車下去；廖先生開車讓人印象深刻，他可以一路跟你談案子的細節，就像在會議室一樣，壓根兒沒有開車在高速公路上面這回事。

　　我的母親也看過廖先生，她第一次看到廖先生是在電視上面。有一次廖先生開發了一個計程車的共乘計價的計費錶，也上了電視，播放時間到了，我們閤家觀看，母親看了後，第一句話是「那個是你的老闆啊，長得斯斯文文的……」。我現在也還沒跟她講，那個斯斯文文的老闆已經走了；老人家年紀大了，不一定都能看淡生死，反而是忌談生死事。

　　由於多年的共事，我們有一定的默契，有事情討論時起個頭大概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，但是這樣卻沒有給議程帶來多少效率，有些議題往往因為各持己見，也因為已經預知對方的想法，一個議題的討論在爭爭吵吵中進行，曠日廢時。後幾年我比較少跟他爭吵，他找了幾個顧問跟他吵。

　　往事如雲飛逝，快轉的畫面最後停格在十年前，我們陸續離開了公司，之後只有在跟老同事相聚時，聽得到廖先生的片片段段的消息，這時也只能自己拼湊廖先生的影像，那畫面也越來越模糊了；在模糊的畫面中，彷彿有個身影還在力圖再起。

　　這幾天在臉書上看到很多天宿的老友用 R.I.P.(Rest in Peace)來祝福這位英年早逝的天宿的大家長，但我以為廖先生是有壯志未酬的遺憾的，祝福他在另一個國度繼續他未完成的事業。